吴妈妈略有歉意,道:
“的确是老奴毛躁了些,可此事,实在有些大。”
谢老夫人被她从榻上搀着坐起,面色不虞,可还是有些好奇道:
“你说吧,我听着。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明日你这刁奴自己去领罚。”
吴妈妈知道谢老夫人是同她玩笑,便也不在意,继续禀告道:
“是表小姐的身份,好像是宁国公府十几年前走丢的嫡长女。”
谢老夫人眉头一紧,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她转头严肃而认真地看向吴妈妈,再次确认道:
“你的意思是说,陵京城中位居三公之首的宁国公,是云小衣的亲爹?”
吴妈妈肯定答道:
“老夫人没有听错,就是这个意思。”
谢老夫人沉下脸来,这么一来,事情倒是复杂了。
她忽然想到什么,忙掀开被子,道:
“快,快给我更衣,咱们去拦住意儿,不能把云小衣送到庄子上。”
吴妈妈忙给谢老夫人递上拐杖,伺候她起来。
*
此刻,钱氏正被罚跪在祠堂。
她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打瞌睡。堂中的烛火,将她屁股上的金线描边照的灿烂闪耀,好似坠落的小小焰火。
严妈妈悄悄溜进来,想帮钱氏涂些金疮药。
钱氏被窸窣声惊醒,起身小声道:
“严妈妈,你怎么来了?”
严妈妈将手里的金疮药递过来,道:
“大娘子受了这些苦,老奴心里也放心不下,这才偷偷过来看看。大娘子,还疼吗?”
钱氏起小便与严妈妈在一起,早前还因为云小衣去猜忌严妈妈,实在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