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令兄长…”
“干嘛?”
“他似乎很少露面,全城都极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那少女嘿嘿笑了几声,故意压低了声音,一副这是个大秘密的样子,“我告诉你,他呀,那是不敢露面。”
东升见她醉意满满,想着正好套话,不解道,“为何?令兄应该与二少长得很像吧?”
“像,不过那是他很小的时候,大家都说我们长得很像,从他…我想想,大概是五六岁的时候开始,他就胖得跟头猪一样,哪里还会跟我长得像。”
“不,不会吧?”
“怎么不会,从此他的脾气就变得极其差,我跟你说,我家里的小侍哪个都不肯去伺候他,到后来,只有犯了错的小侍才会被派到他房里去。”那少女嘴里啧啧有声,说的煞有其事,仿佛替那些小侍惋惜不已,“尤其是长得年轻貌美的,那就更惨了,要我说,以后谁要娶了他,那可真是遭罪,家里都不能留漂亮小侍。”
东升似乎抽搐了一下,那少女又自己干了一杯,“哎,谁让我家老祖宗老太君都疼他呢,还说以后他嫁的女人,家世无所谓,只要耐欺负,耐打,耐…”她还没耐完,东升已经腾得一声站起身来,朝着那几个还没走的媒公使着眼色,咬着牙放低了声音,“还不去把队伍全撤走。”
没人看到那一副晕晕欲醉样子的少女眼梢轻勾,闪过一丝诡谲的笑容,轻松搞定,这下他不用回去听爷爷絮絮叨叨念上三天这位东大小姐的好了。
***
这一日清晨,天朗气清,萧府门前的街道上飞驰过两骑骏马,吁吁两声,马停在萧府大门口,翻身下来两个面容肖似的少女,只是稍长那个穿着规规矩矩的书生服,头发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后,少年老成,一点不像是个十多岁的女孩。
另一个几乎和她一般高,眉眼灵动,面容带笑,打扮也比之前那人随意许多,衣衫斜襟上还别着一朵香气四溢的白兰花。
“二少,三少,你们回来了。”几个侍从上前替两人牵马,上了年纪的管家从门内迎出来,那年长些的少女点了点头,“娘亲在家吗?”
“家主半个多月前就上锡南山了。”
那年幼些的少女嘘了一声,摘下斜襟上的白兰花,“枉我还特地带着这个想要讨好爹爹的,他肯定和娘一起去铜坑了。”
“小猪在家吗?”那年长些的少女又问,这次不等那管家回话,前院已经喝出声来,“我是你哥哥,叫大哥。”
萧玳向来没什么反应的嘴角勾了一勾,“看来他在。”
萧珑已经跑进门去,“小猪,给我抱抱。”
“叫大哥。”
萧珑大笑起来,“那你也得像大哥。”她几步蹿到假山后,抱起那个比她矮了小半个头的身影,“你哪里像了?”
萧珠扭头不理她,转向那慢慢走进门的少女,“玳玳,你们会在家呆多久?”
“怎么?”
萧珠歪着嘴巴,萧玳狐疑地看他,“你不会又打着我的名字干了什么好事?”
他嘿嘿轻笑,伸出食指摇了摇,用他那软腻腻的声音很用力地保证,“玳玳,这次可真的是好事。”
萧玳看着他的笑容,决定还是不去问的好,反正她一年在这里呆的日子也屈指可数,他高兴干什么对她来说也无关痛痒。
***
萧玳和萧珑在萧氏本家也呆不了几天,书院的假一向很短,没几天就又匆匆启程,自然也没见到萧翊和慕容白。
可怜了萧珑,人都是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可在萧家,这明显是倒过来的,她每次心心念念讨好她最爱的爹爹似乎总是达不到效果。
萧珠总是说,爹爹其实一点不想生她和萧玳,尤其是她,萧玳至少还和娘那么像,爹爹还能爱屋及乌,而且爹爹怀着她的时候总是和娘闹别扭,说什么他又要遭罪了。
不过娘也说了,爹爹其实很疼她和萧玳,只是觉得女孩子需要独立,不能像小猪一样可以溺在脚边。
不管怎么样,怨念着没见到她爹爹的萧珑还是和萧玳一起回了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