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顺着她的鼻梁一滴滴滑落,秦臻双手扶着水池,低着头,半池水的水面上,模糊的视线中,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男子。
他伸出了手,眉目宛然,眸中,是她永远无法忘记的光芒,“你要绘盛世河山,我便化血为墨。你记得,从今后,我叫做墨云起。”
他骑在马背上,她站在城楼上,望着他身着军甲的背影,风姿傲骨,天下男儿只此一人,“你的江山,就是我身上的担。”
那一起度过的日日夜夜,已深入骨髓。
只是一生,终究,不过是一梦。
***
“云起。”
“云起。”
“太医,帝上昏迷不醒,只是呼喊帝后名讳,该如何是好?”
“帝上年事已高,又因帝后过世哀伤过度,只怕…”
床榻上的女人突然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将金色的帘幔全都染成了血色,她迷离的双眸前,仿佛见到了大片的戈壁,黄沙被鲜血染红,就连天边晚霞,都像是鲜血的色彩,夕阳,戈壁,军马,还有墨云起,都像是一片尘沙,被风卷走,眼前的漩涡越来越大,她猛地伸出手一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