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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撑伞(2 / 3)

白京:……

才!不!是!呢!

它就是想要狠狠挠这个家伙!它是超凶超凶的坏狐狸!才没有喜欢!

还有那个长猫耳朵的笨蛋,不要满脸受宠若惊地继续摸它脑袋了!被揉秃了你负责吗!放开啦!

白色的雪团摇头晃脑,试图摆脱头顶温热的手掌,与此同时又听见江月年有些惊讶的声音:“居然舒服得摇脑袋,它跟我在一起时可没这么活泼。”

白京:……

别说了,求你,给它留点脸面好吗?

*

“我看到你发的视频了!雪球它也太太太可爱了吧!”终于熬到最后一节课下课,裴央央小嘴不停地叭叭叭,“只可惜不知道是谁对它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

江月年无声叹了口气:“能回来就好。”

她用病假逃了昨天的课,今天再来上学,还是忍不住满脑子回忆小狐狸身上的伤。想着想着就过了一天,这会儿天色已暗,到了放学的时候。

昨晚细雨停歇,今天早上艳阳高照,没想到快放学时又下起了雨,有的学生忘记带伞,教室里哀嚎一片。

江月年和裴央央并肩走到教学楼门口,刚撑起伞,就见到身边闪过一道瘦高挺拔的影子。

秦宴的校服带着股清冽洗衣液香气,和雨天的风一起掠过鼻尖。他的伤还没痊愈,右侧脸颊和眼底都有明显淤青,衬得脸色愈发苍白,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平添几分脆弱感。

他也看见江月年,在迟疑一瞬后朝她轻轻点头,当作问候。

“秦宴同学,”她眨眨眼睛,目光落在他空无一物的右手,“你没带伞吗?”

听他低低“嗯”了一声,江月年扬起手里的小白伞:“你愿意和我用一把伞吗?”

少年的喉结微微一动。

理智告诉他,自己不可以再接受她的靠近。

上次在巷子里的变故已经差点伤到江月年,当时他意识尚存,还没到完全无法控制的地步。如果一点点与她接近,当她满怀着善意与期待来到他身边——

到那时再无端发狂,只会让她受伤,就像小时候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把其他孩子揍得鼻青脸肿,从那以后再没有人愿意靠近,望向他的眼神里满是厌恶。

他不想让江月年也变成那样。

儿时的秦宴渴望着接触,无比期待有人能将他接纳,可如今真正遇到这样的人,却又感到了难以言喻的胆怯。

那些人说得没错,他只是极度危险的怪物,除了恐惧和灾厄,什么也给不了。

原来真正在意某个人的时候,是明明想触碰,却不得不收回手。

他拒绝得果断,摇头之后便转身往前走,淋着雨迈出教学楼。雨点并不大,淅淅沥沥落在后背与头顶,带来深入骨髓的凉。

周围的人大多有伞,或是两两结伴共用一把,只有他孤零零走在雨中。秦宴对这样的情景早就习惯,半垂着漆黑鸦睫不去理会。

哪怕心里有一个卑微又怯懦的声音小声告诉他,多希望能有人陪在自己身边。

放学时的校园格外拥挤,整条道路都是花花绿绿、挤来挤去的伞。有时别人的伞边会不经意遮住他脑袋,带来不必淋雨的短暂间隙,但由于步伐不一致,很快就会错开。

就像现在这样。

不知道是谁的伞往前露出小小的边缘,恰好挡在秦宴头顶。他只当是一个无心之举,可那伞自始至终悬在头上,没有移开的意思。

当然不会有人的步调恰巧和他一样,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对方跟着他的脚步变换速度,保持不变的距离。

这样的想法未免太过奢侈,秦宴自嘲笑笑,心里却悄悄出现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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