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
限制一切外来食水,静坐凝神将自我体力消耗降到最低,这是极度警惕戒备的表现。
不愧是特工般的身体素质……或者说,不愧是为了目标不惜血本、连苦肉计都做戏做足套的,特工般的敬业精神。
秦川微妙地挑起眉梢,但没有在鲨鱼的手下面前多说什么,转身走进了砖房。
鲨鱼靠在炕上,正听一个心腹手下低声汇报什么,见秦川进来一抬手制止了手下,微微笑道:“秦老板。”
秦川眼角一扫便认了出来,那心腹是个叫阿Ken的中俄混血——这人曾经是个职业杀手,外表看不出明显的混血体征,混在国内的大街小巷没有丝毫异样,而且中文口音非常地道,据说在北美已经为马里亚纳海沟效忠了好几年,应该是亲信中的亲信了。
电光石火间秦川收回视线,自然地给自己拉了把咯吱咯吱响的木椅坐下:“Phillip先生看上去已经好很多了?”
鲨鱼在这低矮破旧的乡村砖瓦房里,竟然也有种放松惬意,像是头已经恢复过来的丛林野生猛兽,随意地靠在炕桌边:“是的,我已经听手下说了那天晚上所有事情的前后经过,多亏了秦老板指挥得当。”
他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提那十六箱“意外”车祸翻倒的蓝金,甚至没问万长文为什么会在临上车前被丢下。
秦川心里微微打了个突,但表面上看不出丝毫异样:“食人之禄忠人之事,应该的。”顿了顿之后他又遗憾地呼了口气:“不过可惜的是,万老板吸入毒气过多,注射大量纳洛酮都没缓解过来,我跟画师换着手给他做了好几分钟CPR,最后还是呼吸衰竭……”
“是吗,”鲨鱼淡淡道,“那真是太不幸了,我真为他感到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