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宛恢复常态,嘟囔道:“讨厌的家伙……”
浮宵回首去看,远远见一个青衫身影,护着一个笑容烂漫的娇弱姑娘。
不觉亦笑了笑。
“见到他就这么开心?”流宛幽幽道,神色阴晴不定。
浮宵横她一眼,不言。
流宛却也不说话了,亦不似往常一定要磨着浮宵说见到她最高兴。
流宛最近很不对劲。浮宵发觉了,本就茫然,现下更不知流宛是闹哪门子的性子。却无法不哄,于是羞赧别首道:“日日见得到你,才最开心。”
流宛方复笑容,牵着浮宵向前走去,默然片刻道:“见到你,我也很开心。”
木草芳华,还有二月里才开的花,曲径通幽。
流宛忽然很希望这一路不要走完,她们用一生走尽。
没什么岔路,一路只有一道,所以不必担心迷路,回时只需沿路。
二人未走太远,不想幽深处竟是片花田,丛丛而生,亭直娇脆。
不知是花映人娇,还是人比花娇,总是场美盛之宴。
浮宵不算动容,却也欢喜。景是何种从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刻在身边的人。就是荒漠,也在心中浸月绿洲,长歌泊舟。
流宛倏忽贴近浮宵,瓷白的手亦随之掠过浮宵耳侧。浮宵红靥,那人却只是摘下自己身后一朵娇艳的花。
随后做了再俗套不过,也再教人心动不过的事。
皎白婀娜层层叠柔的花,别在浮宵云鬓边,白柔乌粹,衬得愈发动人而已,无论花,或人。
不知是因为美人,花变得更动人,还是因为娇花,美人变得更动人,总之是招人变做采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