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佩戴貔貅,多是金玉之物,少有绣戴。
梧湘意味不明地笑笑,轻点瑶瑟额头道:“是也不是,小傻瓜。”
瑶瑟在梧湘怀中蹭了又蹭,道:“姐姐告诉我嘛。”
梧湘本就因她动作心软,现下更是化成了一滩水,柔声道:“瑶儿知道貔貅辟邪,却没说另义。”
“守财?”瑶瑟疑惑道,看着梧湘微微偏了偏头。
梧湘一笑,道:“正是,貔貅招财守财,却----只进不出。”揶揄浮宵,只可惜当时浮宵只顾羞涩,哪里怀疑发觉这一层含义。
“梧湘!”
瑶瑟刚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廊口便传来一人怒极声音,清柔却仍略带沙哑,二人都极熟悉。
说曹操曹操到。
梧湘笑得更欢,瑶瑟则连忙退出梧湘怀抱,在她身后埋着去,颇有些不好意思,此事虽不是她的缘故,但撞见得如此巧……这个的确因她,于是多少有些窘迫,又是撞见亲密时候,难免羞涩。
梧湘悄悄在身后摸索,轻轻牵住瑶瑟的手,她自是半点也不会怕的,十日有九日她都会调笑浮宵,数年常景,司空见惯。
“干嘛?”梧湘懒声回道,丝毫不放在眼里,半点也不上心的样子。
浮宵被她气笑,边走近边冷笑道:“只进不出?”不知来得是不是时候,同流宛回来,没心思在楼下待着,打算回房,谁知上楼便听见熟悉笛音,此夜楼上人少,愈发空旷,未被嘈杂掩埋,于是寻音找了过来,然而一过来,便听见那最后一句,教浮宵如何不气?
身后流宛也在掩唇偷笑,只庆幸此时浮宵没注意到她,不然怕是又要哄上好一阵。
“那不是盼你守财?宵儿,你可不能不识好心。”梧湘厚颜道,怡然不惧,头头是道。
浮宵便二次被她气笑,道:“我盼你讲话不亏心!”
哪料梧湘颔首,肃容道:“可照明月。”
浮宵气得咬牙,刚想回些什么,不巧一阵风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顷刻后目光再交接,浮宵原就不多的气势彻底被尴尬消弥。先前在城楼上吹的风太多,当时情热不觉冷,却是一路风吹回来的,前些时候又才下过雪,寒潮正席,虽则心火大,也压不住体寒易感。
浮宵跺脚,红着脸转身扯着人便要走,却被梧湘拉住。
“走什么,一会儿不是还要一起守岁?乖乖回去穿厚些,去我房中等我。”
年夜本就谁人都歇,何况她从来做惯,这些年浮宵喝的姜汤没有一回不是她煮的。
浮宵没再做声,默默又红了脸,被流宛一路揽着嘘寒问暖回房添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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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还真不打算过去看看?大过年的,面上多少得过得去。”关月道。
领家摇头,看满地灰烬,半张纸钱未留,拍手拂袖站起身,道:“你看这些年我们哪日过得去了?她还在气头上,我不甚想触她的霉头。”
关月有事说事,白眼道:“那不也得看是谁惹的。”
领家沉默片刻,回身道:“你收拾一下,免得她见到又要说晦气。”
“……大过年的不给歇就算了,你就这样对我?”关月道。
领家面无表情,道:“身在曹营,本来就够难为你了,想必动下身骨该是不算什么。”
“小心眼!”关月道,却动身去拿了物具扫掇起来。
领家坦然看着,安静等关月扫完,完道:“你歇吧,别说我克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