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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2 / 2)

“你脑子锈了?你看到时谁第一个问治我,好好的树你不靠,非要作死!再说,我凭什么帮你?”妈妈道。

浮宵笑道:“若我以后都不能见人了呢?”

妈妈锁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浮宵取出袖中物什,轻轻贴在脸上,笑道:“就这意思。”反正都因为这张脸,她血缘上的父亲是,流宛,亦是。若她生得丑些,想来流宛是绝然不会看上她的,莫提招惹。浮宵知道自己怪得莫名其妙,她心中却生出报复的快感,又不知是在报复谁。不愿靠那大树,也不想再去求谁,索性自渡。

浮宵自己不觉,旁人却看得惊心,分明不是在自己脸上,却生怕那闪着寒光的匕首失手落在那肌肤上。一个银白一个瓷白,生生压下房中所有光亮色彩,让人提心吊胆。

妈妈骂道:“老娘就没见过你这么虎这么木的!脑袋里结疙瘩了?好好的树不靠非要威胁我才高兴罢休?你真想出去还不容易!不就几句话的事,非得拿着刀在脸上比划,真划了你哭都来不及!”

浮宵有模有样地叹了一声,道:“我也不是想吓妈妈,威胁妈妈,都是风中飘的人,谈什么节气尊辱呢?我也想靠,就是靠不住啊,妈妈这般经过大风大雨的明白人还能不明白么?那位其实真恨不得我死,人心不古啊!”

“你别跟我耍混!”妈妈道。

浮宵道:“我怎敢?妈妈是自幼看着我长大的,我何曾骗过您了?我哪有那个胆,但凡有点心思,您还不知我几斤几两的么。”

妈妈面上不为所动,问道:“你真要如此?”

浮宵道:“我也不想如此,就是没法子。”

妈妈冷笑:“我放你走,银子交不上?又该挂谁名上?知道我是看你长大,你就这样逼我?上头查下来,你以为我担当得起?”

浮宵道:“只报因伤不能见客,谁会真正查下来?”

妈妈道:“若有万一?你是想让我交待进去!”

浮宵又笑,道:“怎会,我怎能让妈妈为难。”

妈妈见浮宵诡异笑容,直觉不好,然而来还不及反应,浮宵已经干脆利落一刀划下。

鲜血自那原本清妍的面容不断斜斜涌出,窗外忽然电闪雷鸣,衬得那不顾伤势笑得开心的人,如同恶鬼。

妈妈久久怔然,直到清柔依旧的声音问她:“妈妈现在还会为难么?”

她回神,漠然颔首,背上却是冷汗浸透,也觉冷意浸透。

从小看到大的人,怎会说疯就疯?

离去的人究竟带走了什么?

第102章残梦

又是下着雨电闪雷鸣的夜。

梦中见到了年华正好的沉雁,那时她也还是萦絮。

无法磨灭的记忆中,她们相识交好前,那人一直都是不苟言笑,让人不敢高攀的岭花模样,像是凌峰的远远一抹横翠,清寒上时。

没有人见过她笑,就算有人一掷千金,未曾博得。

她那时没有千金,甚至狼狈至极。但就是这样的她,狼狈的她,看她入神,欣羡无比,舫上踩空落水才知自己的出神。

她那时不会凫水,不甘又绝望,舫上的人却都笑看热闹,那个人也笑了,却毫不犹疑地脱了寸锦寸金的妆花云锦,入水划到她身旁,抱拖着她上了舫。

谁也没想到,就是如此博得她一笑。狼狈的她,身处泥泞的她,博得她一笑。后来听她说,是因为见自己望她出神,女登徒般甚至忘看脚下路跌进水中,才觉好笑。

随后就是连她自己也没想到,那云锦披到了她自己身上。

她救了她,她也救过她,可是为什么,最好的时日不能停留,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究竟为什么,她们再回不到过去?

日日夜夜拷问着自己的心,旧梦难温。梦中她始终清醒,清醒绝望念她初次笑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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