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舟会还要奏演,这样情状可是不行。
浮宵不好说她方才是在想些什么,不好说一直都在想那个狐媚子。果然还是她太令人讨厌的缘故,初见很讨厌,如今更讨厌了。
连女人都勾。
浮宵想起更恼,再尝试勾了一弦。
“啊----”
手指被琴弦划破,叫痛一声,即刻将手移开,血才没有滴到琴上。善琴者,多为惜琴爱琴之人,自然舍得自己伤到,也不要落半滴血在琴上。
“姑娘!”晓枝唤道,连忙先拿手帕捂住,才去寻药和纱布。
不是没受过伤,甚至受伤的时候还不少,只是有两个地方万万不能伤到,一是脸,二则就是手了。
今夜听说还有京中人物要来,出不得差池。
浮宵不慌,拿开手帕擦擦血看了看伤口,冷静道:“无事,不深,上些止血的药便好,不要惊动他人,更不要叫妈妈知道。”
“听姑娘的。”晓枝道。其实无论什么她都会听浮宵的,从来不会悖逆浮宵的意思。因为若没有她的姑娘,她今日在哪里都未知。
小心上好药,看着白润的药膏敷化渐融在粉嫩鲜红的伤口上,效果立竿见影,即刻便止住了血,这才舒了一口气,抬头望浮宵道:“姑娘今夜可怎么办?”
浮宵只笑,道:“弹便是。”
“可是……”晓枝说到一半,也停,暗笑自己,怎么连这般简单的道理都忘记。上头既来人了,特地点的又是隰桑阁红倌,人红,曲也红,名动洛阳的她家姑娘,更逃不过,不管受没受伤,就是只有半口气,只要没死,一定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