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的时候,杨如钦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独孤航伸手去扶,刚接到人,便感觉唇边一软。他骇了一跳,猛地撤手,拿袖子往唇上擦了几下,恼道:“杨如钦,这就是你做大哥的样子?!”
杨如钦笑道:“有时候大哥还真是这么做的。”他喝得两只眼的眼角都泛了红,天晓得他说的是醉话还是真话。
独孤航不是没听过契兄契弟的传闻,听他这么一讲,头皮都炸了起来,猛地抬脚将那香案踢倒在地。
杨如钦突然扶住了他的肩,低声道,“是玩笑……真是玩笑……”
独孤航转过头,看到杨如钦一脸认真看着自己,那醉意早已经去了七八分,此刻他眼神复杂,似乎颇有些怜惜和不忍。
隔了片刻,杨如钦放开他,朝他笑了笑,拱手为礼,“愚兄向你请罪,这玩笑开大了。”
第二天正是独孤航宿值的日子。
白天出入宫廷的人太多,所以禁军换值通常都在卯时之前,大家都还在梦乡的时候,而且整个过程要赶在早朝之前完成。
因为宿醉,独孤航差点就睡过了头,还是杨如钦把他叫醒了。独孤航急匆匆赶到宫门前,伸手一摸,忍不住心中一跳,常年挂在身上的牙牌居然忘记带了,这时候也赶不及回去拿,只能在禁门领了块普通校尉的鎏金铜牌才入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