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谨眼前一黑,险些昏了过去,哪怕是江中震今日侥幸不亡,却到底还是死了位老臣。
乌子勒远远看着,知道今天必定是无法得逞了,下令兵士将胡哲的尸体拖出去,扔到荒野。
律延听说这事,却让人把这位御史中丞的遗体找了回来,弄了副薄木棺材草草下葬,也算是入土为安。
可怜胡哲父子两代为官,到他这一辈官至二品,可谓是一生富贵,终了却如此凄惨。可比起那些死在乱马蹄下,追兵刀前的同僚,这老臣子却又还是幸运很多。
到了夜间,萧谨辗转难眠,黄明德听得声响,起身看他。
萧谨泪流满面,将做枕头的衣服也淋湿了大片:“朕只盼这夜晚再漫长些,永远不要天明,若是天明了,又该轮到谁死呢?”
黄明德叹道:“万岁……老奴无知……也许,要不先上了降表,让匈奴人放了大家,回到朝中再谋应变之策。”
萧谨沉默良久。
等这封降表传回京都,朝廷中听宣众臣哗然。
众人一时都不敢言语,只是彼此以目相示,杜进澹询问意见的时候,整间大殿鸦雀无声,无一人肯出头作答。
杜进澹只得叹息一声,要众人继续商定议和使臣。
“万万不可!”有人扬声道。
众臣都松了口气,转头看过去,第一个跳出来的却是刑部侍郎周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