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线荡啊荡,在我的世界里荡了那么多年。
在那之前,在那之后,我们也从来没有明确对彼此表达过任何渴求的情绪,没有说过“喜欢”,没有说过“在一起”。
但是,那个依靠和那次牵手似乎象征着什么,在那天之后我们之间确实变得不太一样了。
至于那首歌,被我遗忘了很久,直到叶怀秋走了,我联系不到他了,在翘课的一个晚上,我坐在网吧的电脑前,听了不知道多少首粤语歌,终于找到了它。
王菲的。
《暧昧》。
那天晚上我坐在网吧里,对照着歌词反复地听。
反反复复,直到再也不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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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我试图用“猜火车”的方式来消磨这难捱的时间——去计数一个小时之内有多少列火车经过以及下一趟是客车还是货车。
照理说不应该难捱,我梦寐以求的重逢终于来了,应该分分秒秒都当宝贝似的珍藏。
可问题是,我总抑制不住靠近他的渴望,这在他来说,是一种冒犯。
我盯着他的手,满脑子都是当年那个被风吹得荡来荡去的耳机线。
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再也穿不上那身校服,再也进不去那个校园,再也没法一起戴同一幅耳机听同一首歌。
很多故事都只会发生在特定的时间,很多人也只会出现在特定的时间。
叶怀秋说:“我以为大暴雨都是转眼就下完。”
“那是阵雨吧。”我把视线从他手上收回来,不能再看,再看下去或许真的会忍不住去握他的手。
他低着头笑,不知道在笑什么,过了会儿他说:“蚂蚁不见了。”
那只小蚂蚁不知道走向了哪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哥,你们吃点?”
我们俩正沉默,让我们帮忙录像的学生拿着面包跟火腿肠过来了。
那个男生说:“这雨好像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