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长喻挑眉问道:“怎么了?”
景牧问他:“少傅,这书好看吗?”
疏长喻没说话。下一秒,他便听到景牧献宝一般说:“前世你走后,我便将你那本治水方略看了好些遍。少傅你虽从未提起过,但我能看出来,你特别向往去那天下各地游览一番的。”
疏长喻心下有些诧异。
景牧说的没错,但他那书写得极尽简略。虽查阅了不少典籍,但落在纸上的,没有一个于治水无用的字。
景牧是如何从那之中看出他的想法的?
景牧仍接着说道:“但那时我身为九五之尊,没法替少傅云游四方,只好寻来些游记。当时我看这些书时,便想着,若少傅在便好了,我定要让少傅也读一读的。”
说到这儿,景牧笑了起来:“如今,我这梦想终于实现了。”
疏长喻面不改色地垂下眼去,胸口却擂鼓一般,还隐隐有些发烫。
熨帖地烫。
“你什么时候回去。”他合上书,问道。“我要睡了。”
“待雨小些我就走。”景牧顿了顿,似有些赖着不走的架势。“少傅自去睡便好。”
疏长喻前世落下了个毛病,便是睡觉时身侧不能有人。无论是躺在身畔的,还是待在房中的。只要有人,他闭上眼,就觉得不安心,焦躁得睡不着。
他这毛病,还是前世洞房花烛夜时发现的。那时丹瑶无意和他洞房,待他进屋,和衣躺下就睡了。疏长喻知道个中原因,也不愿强人所难,便也在她身侧躺下。
可一闭眼,便是刀光剑影,像是匕首抵在自己颈边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