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关了灯,身旁的男人也躺了下去,林与鹤才终于在黑暗中无声地松了口气。
幸好。
虽然可能是他想多了,但林与鹤确实担心陆先生会提出什么用体温帮忙暖手的事,那他就真的彻底睡不着了。
现下室内终于安静下来,他们隔着一点距离,在两床被子里各睡各的,林与鹤也得以放下心来。
周遭静谧无声,林与鹤闭上了眼睛。
他有些认床,在陌生环境里很难睡好,但现在男人躺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淡淡的沉木香气弥散开来,无形中让他放松了许多。
林与鹤之前有时也会把装乌木的方匣放在枕边,伴着沉香入睡,已经闻习惯了,倒是让他在这陌生的环境中寻觅到了熟悉的安心感。
羽绒被轻薄温暖,之前用热水泡手脚也发挥了一点效用,再加上白天跑了一天确实累了,很快,林与鹤就渐渐睡了过去。
但是没多久,他的身体就再度被无法摆脱的冷意所侵袭。
先是从指尖,距离心脏最远的地方开始,凉意如疯长的野藤,种子破土而出,顺着血肉脉络蔓延攀爬,很快便冻出一片刺骨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