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只是无声地瞪着这人。
正待继续先前的动作，苏道便感觉一阵劲风，随即慌乱地闪到一边，趴到地上。
“朕的名字是尔等之辈可以叫唤的吗？！”冷声说了句，司苍卿已经将僵硬地躺在石阶上的男子给抱进怀里，脚上跟着踢了出去，于是那人被狠狠地抛出去又摔落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愕然，惊喜，甚至带着……从未有过的委屈，柳意下意识地紧抱着司苍卿，声音颤抖地唤：“皇上……”
所有的坚强，在一刹那分崩离析。
萦绕周身的温暖，一下子冲进心房，迅猛而不留余地。于是，原本冻结的冰冷一下子融化了，如涛涌的水流，迫不及待地想要发泄出来，他终是隐忍着了。
他，没有资格。
他不过是这人可以信任的丞相。便在这人心里，他只是一个能干而无趣的臣子罢了。
原本想要继续的动作停了下来，司苍卿抱着微微颤抖的人，低头看了下去，除却脸色奇差外，这人是异常的安静，紧抿着唇，透着一股倔强。
遂瞄了一眼那缩在地上抽搐的人，司苍卿稍稍放开手臂，一只手扯开自己的外袍，再裹到这人赤裸的身体上。
“多……多谢皇上，”，猛然想起自己现在的样子，柳意僵硬的开口，“我自己来。”只是颤抖的手怎么也无法对准袖筒。
无声地阻止这人的动作，司苍卿环着这人的身体，低着头为他穿上衣服，仔细地系紧。
感觉到臂弯里僵硬而微颤的身躯，司苍卿顿了一下，遂轻轻地将这人搂在怀里，手札很难过安抚地拍在他背上，淡声到：“没事了。”
紧绷的情绪因这一句低语而霎时松懈了下来，柳意遂安分地靠在这人怀里，不再有半点动静。
横抱起那冰凉的躯体，司苍卿这才缓步走到苏道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对方，一字一顿冰冷地说道：“辱我苍寰丞相者，死！”
说吧，便又是一脚踢了过去，那人如尸体般被踢飞了近丈高，遂啪的一声砸落在前方的石阶上，滚落了下来。
紧了紧手臂，司苍卿对于刚刚杀了一个人毫无感觉，“我带你离开这里。”
“……嗯。”
良久，柳意才轻应了一声，他双臂搂上这人的腰，埋头在对方的肩窝处，使劲地吸着气，将刚刚那血腥的一幕自脑海中抹去。
他闭上眼，不知何时，风小了几许，很轻地抚着自己的发端。
抱着他的人，是他穷尽一生也无法靠近的天下至尊，那个冷酷残忍又温柔无比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