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灌了一肚子南腔北调的心理学、伦理学与社会学理论,可是没能将自己的问题剖析出个所以然来。
窦寻双手插兜,茫然地往外走,扪心自问:“所以我是个同性恋吗?”
这时候网络电视上的腐文化还没来得及流行,大家还相信男人和男人之间有纯洁的友谊,医学上刚把性向问题从“有病”范畴摘出去没几年,傻乎乎的理科男生们文史不通,“断袖”“龙阳”之类词汇还只是偏门的名词注解。
“同性恋”三个字严肃得简直让人心口血倒流。
窦寻有一点恐惧,然而程度并不深,毕竟他不是第一天当异类了,他相当于上无父母,下无兄弟,是有教无类的光棍一条,实在没什么好怕的……更多的是茫然。
为了他无可参照的未来人生,为了他一天比一天清明的愿望。
考多少分是自己能决定的,可是喜欢一个人,却要看别人肯不肯配合。
窦寻不知道徐西临会怎么看待这件事,但本能地感觉结果可能不会很尽如人意。
忽然,有人叫住了他:“窦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