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萧言未时,想到他被风吹得微微鼓动的衣服下摆,想到他永远垂下的视线,也想到他埋在毛领里的,瘦削的下巴。
但是当萧言未问是怎么想他的时候,魏迟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琐碎但却永无休止的想念。
索性萧言未并不是这么执着的人,他没纠结魏迟的回答,径自说,“其实……”
“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想你,”萧言未别别扭扭地说,“但只有一点点而已。”
魏迟觉得今天笑得有点多,但听萧言未这样说,他还是没有忍住笑了。
萧言未声音绷着,“魏迟,你笑什么。”
魏迟清了清嗓子,低叹一声,“萧言未,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可爱。”
如果能看到萧言未的表情,魏迟猜测,萧言未必定是脸一下子就黑了,恼羞成怒地叫他滚。
萧言未没让他滚,他说,“魏迟,你是不是有病。”
魏迟笑声慢慢停了,他往后仰倒在床上,抬起胳膊盖住眼睛,低声喊萧言未的名字。
“嗯。”萧言未也轻声应着他。
“再说一次吧。”魏迟说。
“说什么?”萧言未问。
“说你想我。”魏迟说。
萧言未语气很平静,低声说,“魏迟,我非常想你。”
“嗯。”魏迟应了一声,两人都变得很安静。
过了一会儿,魏迟喊萧言未,“刚刚为什么不高兴?”
萧言未没有立刻回答,他呼吸变得有些重了,轻声跟魏迟说,“我觉得我有点……”
“有点难过。”萧言未说。
萧言未是很要面子的那类人,他几乎没有把难过讲出来过,这让魏迟觉得,萧言未其实很需要他。
“老姚他们家好热闹。”萧言未说。
萧言未晚上过去的时候,老姚的高兴劲都摆在脸上,灶膛口的火光衬得他脸上的褶子都很有喜气。
老姚儿媳妇戴着个洗的有些褪色的围裙,猫着腰在灶膛旁边就着热水洗碗,姚胜在房间另一头剁肉。
一屋子人见萧言未进来,热闹地跟他打招呼。
萧言未难得有些局促,他半蹲到老姚身边,捡了段木头扔进灶膛,火光暗了一下又很快烧上来。
萧言未看了看老姚,“姚叔,胜子跟你长得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