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于渊则是留在了外头招待宾客。
眼明心亮的人都知道如今的风向朝着哪儿吹,也知道宣于渊是诸皇子中身份最为贵重,最受皇上重视的人,能在今日来此贺喜的,心里或多或少也都存了些想讨好的心思。
只是宣于渊实在是跟谁都不大相熟。
再加上不知他性情,看不出喜怒,就算是有心,也只能暂时摁下心里的心思,默默地随着大家上前敬一杯酒再各自退去。
人潮来了不散,宴席欢至夜幕降临。
在这场难得的盛大喜事中,却有一处始终笼罩着散不去的阴影。
消瘦得只剩下了一副皮包骨的皇后呆坐在软塌上一言不发,沉默得就像是一尊无声透出了死气的雕像。
在这种足以让人感到窒息的氛围中,庆阳公主习以为常地拎起裙摆迈步而入,一步步朝着皇后走近的同时自顾自地笑出了声。
“母后,您这是怎么了?”
她的视线自桌案上早已冷却的饭菜上轻飘飘地滑过,忍不住叹着气说:“太医再三交代过,您现在的身子骨不比从前,务必要好生吃饭饮药,否则对您的身子极为不利,您怎么又不吃饭呢?”
“你去观礼了?”
不知多久没开过口的皇后突然抬起了头,充斥着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瞪着朝着自己走来的庆阳公主,死死地咬着牙说:“你去观礼了?”
庆阳公主闻声脚步微顿,在皇后几乎恨不得化作刀刃只要刮骨凌迟的目光中轻笑着点头。
“是啊,今日是三皇兄大喜,儿臣身为皇族中人,又是三皇兄的皇妹,自然是要去贺喜顺带喝一杯喜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