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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不想努力(2 / 3)

最鹤生:“……”

她舅舅有时候真的很!幼!稚!

隔着挡风镜,最鹤生沉默地瞪着仙石要。

仙石要笑得更开心了,看人不高兴也是他的恶趣味之一。

笑完,他一拧钥匙,脚下一蹬,摩托立刻发出轰鸣声——跨斗摩托少见的还有一个原因是,它制造的噪音相较于其他交通工具而言太大了,很容易打扰到别人。对于多数生性内敛的日本人而言,这样的交通工具过于张扬。

不过仙石要与普通人有着本质不同,他本身就是“张扬”一词的集合体。

他的声音虽然因为隔着头盔显得有点闷,脸也被挡得严严实实,但这些遮挡根本不能妨碍他发散荷尔蒙。

“坐好,走了。”

最鹤生老老实实地靠在座位上,搭上挎斗内侧的扶手。

引擎发动。在风钻进脖子里之前,最鹤生又把围巾裹紧了一点。

说起来她舅舅的追求者也挺多的。但最鹤生根本想象不出她舅跟舞蹈以外的东西坠入爱河。

就连最容易摩擦出爱情火花的搭档,最鹤生也感觉那位名叫本乡千鹤漂亮大姐姐,跟她舅舅看起来更像哥们。

本乡千鹤气场凛冽起来的时候比她舅舅还强势……而且据说在跟仙石要搭伙跳舞之前,本乡千鹤还是个男步专业户。

也不知道这次过来能不能见到她……耳边的风噪让特别适合放空。最鹤生盯着不断向后倒退的路面想着。

平时就相处地够久了,如果不是男女朋友或者夫妻关系,即使是舞池里默契十足的舞伴,也是要偶尔分开给自己一点私人空间的。

仙石要的舞蹈教室是和别人合伙开的。冠的别人的姓。

虽然最鹤生感觉“仙石舞蹈教室”比“小笠原舞蹈教室”更能吸引想要给孩子寻师的家长慕名前来,但仙石要却解释说不挂他的名字才好。

笨手笨脚的小孩他这辈子教过一个就够了,再多就是折寿。

笨手笨脚的小孩当然指的是最鹤生。

她的柔软度其实让她少吃了挺多苦,但作为早产儿她天生的平衡能力和协调性虽然不至于影响到日常的走跳跑动,但跳舞就是另一回事了。

单说快步舞,从银牌级的基本步开始,她就会渐渐感到吃力。

如果陪练不是仙石要这种经验丰富的舞者,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刻托着她,最鹤生都不知道后脑勺着地多少次了。脑子没毛病都要摔出毛病。

好在跳舞对于最鹤生而言也只是课外兴趣。她最爱的还是学习,只有分数往上涨才能使她获得最高满足度的快乐。

但仙石要对最鹤生的要求依旧很严格。

比如说要求她好好管理体型,比如说能做好的动作她必须都做标准,再比如说要人命的体能课也不允许偷懒耍滑。

小笠原舞蹈教室位于一栋两层的小楼里,这么多年没动过位置,哪怕周遭的百货楼拆了又新建,对街的便利店从711换成罗森,这间舞蹈教室和神户市体育馆也依然肩并肩地、□□地矗立在此。

仙石要的住处就在小笠原舞蹈教室的楼上,第一层除了承重墙外被全部打通,铺上木地板,安上镜子和把杆,就变成了一间宽敞明亮的舞蹈教室。

在玄关处擦干净行李箱的轮子之后,上楼时行李也是仙石要帮最鹤生拎上去的。倒不是他突然心软开始心疼外甥女了,而是他怕最鹤生脚下一滑,连人带箱子从楼梯上摔下来——那就很恐怖了!

不仅会受到良心的谴责,清濑理惠大概也会跟他拼命。

仙石要把最鹤生送上楼就立刻下去了。

她一直住的那个房间提前开窗通过风,没什么霉味。被子晒过,但是没有套上新的被套,大概又要靠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最鹤生!换好练习服就下来!”楼下,仙石要大喊。

“噢!!”

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最鹤生突然很想哭,一想到等下可能要被踩胯,她就无比地希望立刻回到妈妈身边。

练习服只是一套比较贴身透气的短袖短裤,屋里有暖气,倒也不用怕冷。

出门的时候最鹤生意外地发现她房间对面的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敞开了。

里面的布置很简单,一眼就可以望见一个打开的行李箱被扔在床边。看衣服款式和颜色,好像是个男生的物品。

还有别人也在这里吗?舅舅的学生?

她拎着自己的舞鞋下楼。鞋跟敲打地板的声音愈发明显。

推开玻璃拉门,仙石要双手抱胸,站在练习室对门的位置,面朝着镜子的方向。而在那个方向上,还有一个正在独舞的少年。

说是独舞,但其实也只是碍于身边没有舞伴,只能拥着空气而已。

“你有点慢啊。”看见最鹤生进来,仙石要扬起下巴朝少年所在的位置一点:“介绍一下,兵藤清春。”

接着他又抬起手臂,将手掌摁在最鹤生的脑袋上揉了揉:“兵藤,这是清濑最鹤生。从今天开始住你隔壁,住到元旦,你们俩就给我一起滚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最鹤生很不客气地对她舅舅翻了个白眼。

兵藤清春闻言这才停下动作。

他的胸口幅度明显地起伏着,鬓发刘海也被汗水凝成一绺一绺地贴在脸侧额上,直到气息稍稍平复才转头望过来。

比起“春”这个自带温度的字,他给人的感觉其实更符合“清”。虽然形貌昳丽,但气质却相当清冷。

这就是最鹤生对兵藤清春的第一印象。

而等她发现这个第一印象与实际上的兵藤清春有多大误差时,那又是后话了。

总之,截止至目前,最鹤生与兵藤清春的初次见面完全称得上友好。

他们的相处也非常的相安无事。

最鹤生太久没进行过基础练习,仙石要趁她竖劈腿的时候,硬是给她脚下垫了两块舞蹈砖,捏着她肩膀往下死命摁,最鹤生鬼哭狼嚎地在地上打滚,一边嚷嚷:

“你把我鲨了吧!”

这副样子委实不争气,仙石要气得把她拖到墙边,将小姑娘整个人都塞到舞蹈把杆和墙面之间那条窄窄的空隙里,然后抬起她的一条腿,双腿与墙面紧紧贴合,形成一个竖直的一百八十度,就让她以这样的姿势单腿站着。

“脚背!绷直!”仙石要斥道。

最鹤生欲哭无泪,这个姿势其实对她而言不是很难受。但她很清楚,现在的安然无恙,不代表半小时之后她还能是个人样。

不出所料,五分钟之后最鹤生就开始感到了腿麻,十五分钟之后她已经感受不到自己抬起的那条腿了。

二十分钟后,仙石要让她下来,最鹤生痛苦地挤出两滴真情实感的眼泪:“我动不了了!!!”

仙石要冷着脸把她的腿往下一掰,最鹤生抓着身后的杆子才没让自己的膝盖直接砸在地上。

舞蹈这东西,如果像最鹤生这种因为疼就对自己下不了狠手的,自己练习和有老师在旁边的练习,那就是两个世界。

而众所周知,舞蹈老师口中的“再坚持十秒”,可能就是一分钟;舞蹈老师的“别怕,我就帮你轻轻压一下”“真的不痛,不信你问别人”,那可能就是奔着一定要让你痛到哭出来的目的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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