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昼那般审讯他,其实也没想问出什么,而是想确认对方的身份。
从用刑的反应和自我催眠的方式来看,此人接受过高度的反刑讯锻炼,并不像中途背叛的承泽军,应该是朝廷安插在承泽军中的人物。对刑讯承受能力如此之高,秦不昼几乎可以断定他是龙卫中的精英。
三年前,正是承泽军势如破竹接连攻占南方城池的时候。
不禁暗自冷笑,当今帝王荒淫无道,不理朝政,这嗅觉倒是敏锐。一旦发现叛乱就坐他不住,赶紧赶忙将龙卫安插其中。小队长的位置不高不低,秦不昼不会特别在意。
这样看来倒也不算背叛者了,一个奸细而已,从来未曾付出忠诚。不过,秦不昼自信在自己的绝对掌控下,那人传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原主的驭下方式的确是暴戾残酷了些,但也很有效。
过了两日,西线战役再次传来捷报。除了几座城池,大永将士几乎是全然消极地抵抗,甚至有的城池的守城将军直接下令大开城门,百姓夹道相迎,口呼“承泽”。
大永朝廷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早已一落千丈。
大军出发,离开驻扎的守城,在半旬过后,顺利抵达目标云都。
秦不昼和莫叙生共坐在一辆马车,莫叙生从秦不昼怀中起身,站在马车边缘,扶着车轼,遥遥望去。
旗帜翻飞,犹如猩红色的瀑布逆流,道路两侧的士兵身披铁黑色甲胄,手握刀枪,气势凛然,一直排到城门口,而城头上也排列着密密麻麻的承泽军士兵,两名赤膊壮汉正在用力擂鼓。
“咚……咚……咚……”
云都城十里外,云都的守城将领和文官已经侯在那里,一同等待的还有本地的名门望族、德高望重的老人。
秦蓁不知什么时候竟换了男装披甲胄骑着马行至秦不昼的马车边上,跑动起来哗哗作响:“哥哥!”笑嘻嘻地挥了挥手,一夹马肚就跑到了军队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