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北捷,为她退兵二十里的镇北王,再次看错了人。
他定料不到白娉婷竟真能这般心狠手辣。
眼睛干干的,流不出半滴晶莹泪珠。安静的百里茂林,暗流涌动,杀戮潜藏。娉婷缓缓站起,目视威严肃穆的帅营,怔怔走出帐门。
典青峰一役,将阻挡你前进的脚步。
北捷,是我,又是我,为了阳凤,为了千万流离失所的北漠人。
心疼来得无声无息,刺伤五脏六腑,恨不得这一切统统化为一场可以苏醒的梦。
“这是前世的冤孽吗?”娉婷咬破红唇,哽咽不能语。
血,和这连连环环的计,怎对得起曾插在发间那朵弱不禁风的雏菊?
想他,想他!娉婷疼得捧着心窝,摇摇欲坠。她是主帅,她答应过阳凤,和她肚里的孩儿。
离魂,少爷说得没错,她已经离魂。无处安家,芳魂盼着随风而起,到千里之外的镇北王府,再摸一摸蒙上尘埃的古琴,弹一曲英雄佳人。
可惜山风不肯如人意,只是吹乱她的鬓发,却吹不动她孤零零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