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岱川翻了个身,把整个脑袋团进床里,嘟囔道:“你们外国人过得真细致,男人也这么讲究。”
李斯年不置可否,微微一笑。
方岱川又闭目养了会儿神,这才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他一边提上牛仔裤,一边拆了一条新t恤,搭在肩膀上。
李斯年转过头去,不去看他,聚精会神地绑着手里的绳子。然而听着洗手间里慢慢传来的水柱声、冲马桶声、洗手池的水流声,他手上的绳子系了又拆拆了又系,最后还是被打了个死结。
正忙着,门铃又响了。
方岱川头毛s-his-hi的,从浴室探出个脑袋来:“怎么又有人?”
李斯年笑道:“坐山观虎斗嘛,这不,随便瞎报一个验人,都等不及要找来了。”
方岱川这才知道李斯年打的是什么主意,他觉得很有意思,乐颠颠地主动跑去开门。
果不其然,杜苇人高马大地堵在门口。
“刚睡醒?”杜苇自来熟地往里挤道,“李斯年在吗?有点事儿跟你们商量。”
方岱川和李斯年远远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杜苇盯着李斯年的动作:“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窗户轴承坏了,我绑一下。”李斯年从窗台上跳下来,拍了拍手。
方岱川顺手递过去一条毛巾,让他擦了擦手。
“你们俩都好点了吗?”杜苇笑着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两个人都带着伤拖着病的,小心些。”
李斯年只笑笑,并不说话。
杜苇显得有些没趣,他挠了挠后脑勺,咳了咳,说道:“早晨……丁孜晖来找过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