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摆着一杯早已经凉透了的清水,他抓起来一饮而尽,焦渴的喉咙略微好受了些。
然后他裹起棉被,缩在里床,艰难地发出了第一个音节:“程……”
他已经看到程几就缩在门外,不肯迈入。
“……没事吧?”他将垂在眼前的额发往后撩,嘶哑地问。
“没事。”程几说。
“你进来让我看看。”
“干嘛?”
“让我看看。”齐北崧不容置疑地说。
程几便移了大半个身子在门缝里,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往他那边瞧。
齐北崧松了一口气:程几除了脸色有些白,眼下有黑影,其余地方全须全尾,没少零件。
他有些断片,昨晚的事约摸只记得三分之一,但却清楚自己有多疯,下手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