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那个程几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他,正因为他不肯,不愿,不服,所以才活着。
他蹲在程女士的床前,深深地垂着头,哭得好不甘心!
病房门外,王北风将齐北崧扶了起来。
“打电话给郑海平,让他别睡了。”齐北崧擦去嘴角的一点血迹,那里被程几揍破了。
王北风为难道:“这三更半夜的,把海哥喊起来干嘛?”
齐北崧说:“喊他来给咱妈办丧事。”
王北风问:“……谁的妈?”
“都是妈,分那么清干什么。”齐北崧问,“刚才那包烟呢?”
“车后座上。”
“去拿来。”
王北风将香烟带回给他,自己出去打电话了。
齐北崧在寒冷的走廊里独自抽着烟,略长的额发垂下挡住了眼睛,雕塑般线条冷冽的面孔上没有一丝表情,脸颊似乎有了凹陷的阴影。
烟雾弥散,他猛地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打定了主意。
他推开病房门,那里面如果换做任何一个另外的人他都不会进去,可里面是程几,他有话想对他说。
“你身上有钱吗?”
程几听到了,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