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天应该让她好过些,人长期维持一个姿势躺着会长褥疮,虽然她已经没感觉了,但咱们看着心疼对不对?”护士小声说。
程几点头,对她笑了笑。
护士问:“今天是要出院了吗?”
相处了这么多天,她与同事们都颇为关注这个年轻的男孩,觉得既同情又惋惜,感慨生活不易。
其实住到这个病区里的患者和家属没有一个是容易的,只是想起这小孩和妈妈相依为命,如今最后一位亲人也即将离去,往后的日子真是越发艰难了。
护士只要值班都会遇见他,总觉得这小孩今天似乎有哪里不一样,说不出是哪里,但整个人的感觉都变了。比如他明明在做同样的事情,做得还比以前笨,但举手投足间却没了过去的那种压抑感。
护士困惑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的心情肯定谈不上好,俊秀的眉头一直拧着,嘴角下撇,可跟人说话时未语先笑,甚至故作轻松,像是为了让对方好受。
而且过去他阴沉沉地不理人,今天竟然有问必答。
程几挠挠鼻尖说:“不是出院,是转院。”
“转到哪儿去?”护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