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得火辣辣的,但绝对不是这种疼法——那真是打进骨髓直接捅进了他的脑子里,钻心蚀骨,跟当时在县城的小招待所里,南山给他上药的那种感觉一模一样。
这个竹筒里装的是药酒。
药酒到底能不能乱喝,会不会和毒素产生什么更要命的化学反应?褚桓已经没心情忧虑了,他活活被疼出了一身的冷汗,汗水又在透着凉意的雾气中又很快被风干,狼狈就不用提了。
水流声越发湍急,大白马原地迟疑片刻,突然自作主张地转头,往离衣族那一边的河岸方向逆流而上,褚桓晃了一下才稳住自己,但他并没有阻止。
有时候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比人类敏锐,前面必然有让它觉得可怕的东西。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时,褚桓听见身后的水声忽然变得暴虐起来,他回头一看,只见三四只方才那种满身黑甲硬毛的怪物就这样追了上来。
远处传来隆隆地、闷雷一般的动静,同时,诡异的气流波动再次传来。
褚桓看不见、听不见、分辨不出,他只能凭借那一点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直觉往前一扑,布料被撕裂地声音响起,褚桓的风衣背后被开了一条口子,一直划破了他的领子。
左臂上仿佛是有残留的毒,他的左半身开始变得冰冷迟钝。
在这个节骨眼上半身不遂可绝不是什么好事。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气流接踵而至,褚桓险而又险地躲过了两次,而到了第三次,那黑家伙已经追到他身侧,冲他伸出尖锐的爪子,迎面抓来。
褚桓一脚踹在它的胸口上,那黑家伙吃痛飞出,突然向他张开嘴,露出獠牙后黑洞洞的喉咙。
卧槽,又是这招!
这次褚桓已经避无可避,因为角度刁钻,他躲开了,那看不见的空气箭就会打在小秃头身上。
可再硬抗一下,褚桓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成一只还能喘气的僵尸……或者麻痹感传到心肺,到时候他就是不会喘气的僵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