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村口的马车格外晃眼,华贵宽大,两匹马骏马在前头牵着。车夫坐在前室目光警惕地望着围着远处的邻里,活像是看到了什么歹人的眼神。
一看就像那些贵人坐的车。
我边走边看了几眼,直到拐入巷子里才收回视线。
洛婶家就在谢家的对面,除了重生当日从那里逃出来后,就再也没有经过那里了。
“呐,小荷你拿着。”洛婶打了一小罐醋递给我,又回头从拿了一袋鸡蛋一同塞过来。
受她多年照顾,我有些不好意思接,但在洛婶的一再要求下,我只好收下:“谢谢婶子。”
“唉,谢什么呀,晚些时候,我带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去你们家,沾沾光啊。”
从洛婶家出来,就听到对面传来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我不敢好奇,转过头就提着东西要走。
“你们别说了我想自己静一静。”
这声哭腔似吼出来般,谢四红着眼与我正正打了个照面,我瞧他哭得狼狈,也不好盯着他看,结果他见我哭得更大声了,拔腿就往外跑。
“阿四。”“四弟。”
王麻子和谢珂随后跑出来,见我满手都提着东西,皆是一怔,我向右边努努嘴,善意地提醒道:“往右边跑了。”
我的话音一落,他们两人就朝着我指的方向追了去。
我提了提手上的袋子,抬脚正往回走了两步。那道阴魂不散的嗓音在我背后响起。
“张...江娘子真是恭喜啊。”
我侧脸朝那张虚伪的笑脸,亦是假笑道:“谢谢。”
回过头翻了个白眼,不再搭理他,拐角就往家那边走,离门口不远处屋里就传出忙里忙慌的声响。
“哎哟,让我来吧@#*&%您金猪雨夜的......”
金猪和雨夜有什么联系?
我摇摇头,只当是哪本圣贤书里写的,果真是半点也听不懂读书人那些文绉绉的词。
脚刚踏进去,就见到江昭棠目若无人的杀鸡拔毛,那位衣着华贵的贵人站在他身后面上慌乱手足无措。
而另一位看似管事其实就是管事的男人,则站在那位贵人的身旁,同样手足无措,“老爷您还是让老奴来吧。”
我站在门口沉默了半晌,张口道:“要不让我来吧。”
三人齐齐望向我,江昭棠起身两手很自然地往襕裙上抹干水,眉眼灼灼莞尔,上前接过我手上的东西:“娘子回房歇着就好,鸡也快处理好了,等全部弄好后,我再来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