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延舟握住高脚杯,杯中没有酒,他将杯子握得很紧很紧,像在克制什么情绪。
脆弱的玻璃经不住他的力道,在某一瞬间,嘭的一声,在他手上折断,破碎,玻璃渣刺破他的手心,血迹蜿蜒在玻璃上。
楼藏月嘲弄地看着他,挺难得,能看到闻总这样失态。
“聊不起,就好好谈正事,别再扯东扯西,闻总以前可是最薄情寡义的人,怎么现在一会儿打感情牌,一会儿演苦情戏,有意思没意思啊?”
闻延舟阖上眼睛,单眼皮的褶皱很浅,声音压抑:“不管你信不信,当年我做的事......”可说了一半,他又自己停下来。
楼藏月:“什么?”
他却没再说下去,吐出口气,也睁开了眼,黑眸如渊,深不可测。
“没什么,聊你的正事吧。”他从柜子里拿了医药箱,自己用镊子挑出手里的玻璃渣,没表情也没情绪,“我可以把顾家旧居分文不取还给你,你拿一样东西来换就可以。”
楼藏月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他要什么:“账本。”
闻延舟抬眸,没有否认:“你找到楼藏云,也找到账本了吧?我要是没有猜错,整件事,应该是这样——
“当年楼家被逼债,你被我带走,楼贺预感到四家可能要找上他了,于是将账本交给了楼藏云,让她带着账本离开,对外则宣称她是跟人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