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暗道不是只有你知道的秘密。”
桑枝夏苦笑道:“你忘了自己是怎么被掳上虎威山的了?”
说及前事,孟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似是察觉到气氛的僵持,被用被子包裹全身躺在驴车上的齐嫣儿虚弱抬头,隔空看到的就是桑枝夏绷紧的侧脸。
桑枝夏注意到她的目光眉心蹙起,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声音说:“疼?”
“灵初,你带着止疼的药呢?要不……”
“嗬嗬嗬……”
齐嫣儿张开的嘴里是空荡荡的一截舌根,努力发出的声响也让人难以辨清她想说的是什么。
桑枝夏下意识地想打开药瓶,灵初却说:“东家,不能再吃了。”
“她这种情形,知道疼,疼得厉害是好事儿。”
不可忍受的剧痛才会让人保持清醒。
如果丧失了对疼痛的感知,人也就是要没了。
桑枝夏被电触了一下似的顿住,齐嫣儿满是血丝的眼中充斥满了无言的悲哀。
齐嫣儿努力朝着桑枝夏够了够下巴,眼睛一直盯着灵初手中的长刀,喉咙里一直发出嗬嗬的声响。
忍了许久的孟培到底是没忍住,重重的一抹脸沙哑地说:“她想说,不必为难费心,给她个痛快就好。”
人活到这份儿上,再活的确是没意思了。
齐嫣儿在无人知晓的地方煎熬许久不得解脱,好不容易见到了孟培这样的熟人,还没被痛苦折磨疯的脑中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