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曙直起身，示意赵延坐下，他则坐在陈霆山身旁。
至于莫立峰，没有人招呼他，他站在一旁不敢坐下。
“我听说这次是你和侯七侯宗师一起行动，把这个人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侯宗师没和你一起来吗？”
林曙看了莫立峰一眼，询问赵延。
赵延抿了抿嘴：“侯宗师他牺牲了。”
“你说什么？！”
不等林曙有所反应，一直平静坐在那里的陈霆山一下变了脸色，身体前倾，死死地盯着赵延。
林曙转头看了一眼陈霆山，这还是对方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失态。
“侯宗师他牺牲在了战场上。”
赵延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
“.”
陈霆山怔怔无言，脸上有悲哀，有后悔，最终变成了深深的落寞。
“侯宗师”
林曙叹息一声，“我虽然与他素未谋面，但却很敬佩他这些年来做的一切。原本想着这次若是能见上一面，我也要拜一拜他，可惜了。”
办公室里沉默了片刻，林曙身为前敌总指挥，终究不会沉湎于个人情感中，所以看向莫立峰，打算询问一些事情。
赵延则站起身，他对接下来的事情并不感兴趣，所以不打算听。
就在他起身离开后，陈霆山也站起身。
林曙看出陈霆山有话想对赵延说，于是示意他自便。
走出办公室后，陈霆山走到赵延身旁，开口道：
“给我说说侯七是怎么死的吧。”
赵延没有拒绝，将那晚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陈霆山全程面无表情地听完赵延的叙述，沉默片刻后，问道：
“他有给你提起过我吗？”
赵延一怔，立刻想起当初侯七提起陈霆山时一脸不爽的神情：
“一个顽固的老匹夫，不提也罢！”
“侯大哥他.”
赵延张了张嘴，思考着措辞。
陈霆山看着赵延的表情，摆摆手：
“看来是提过，但没什么好话。”
当初侯七找到陈霆山，希望对方以‘天下第一手’和八卦门掌门人的身份站出来号召各门各派不要墨守成规，将自家功夫都拿出来交流。
当时侯七甚至表示愿意将华拳社社长的位置拱手相让。
但陈霆山最后还是拒绝了，两人不欢而散。
“他说我老朽不堪，但个人有个人的方法，不见得只有他侯七才会报效国家。”
陈霆山淡淡地说道。
这场战役爆发前，他就号召八卦门人投入军中，他自己更是成为了林曙的贴身护卫，替林曙挡下了不知多少刺杀。
要说报效国家，这位‘天下第一手’做的也并不少。
“人都已经死了，前辈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赵延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个人而言，当然是站在侯七的立场上，所以对陈霆山的观感谈不上坏，但也谈不上好，说话的语气也就没那么客气。
身为‘天下第一手’，已经很多年没有哪个年轻人敢在陈霆山面前这样说话了。
不过陈霆山对此并在意，他点点头：
“是啊，人都已经死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说着，他转头看向赵延：
“倒是我没有想到，你如此年轻，竟然能走到这个地步。”
赵延：“是侯大哥帮我踏出了最后那一步。”
陈霆山摇摇头：
“最后那一步外力无用，侯七只能引导你，终究还是靠你自己。”
说着，他转身正对赵延：
“不过你也算是继承了侯七的衣钵，我们搭个手吧。”
赵延眼神一亮，毫不犹豫地点头：
“好！”
他也很想和眼前这位‘天下第一手’切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