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冬夜里裸露在冷风中一样,热不起来。
“别搓了姑娘,都要掉皮了!”
卿酒酒依旧盯着水面,不甘心地去搓自己的指尖:“我觉得洗不干净,他、好像是因为云琅才来到这个世上的,这么多年没有被好好对待过,连死都是被他亲娘掐死的,如果我早点想起来有她们母子的存在,我或许可以——”
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什么,但是那样一条人命,为什么生死都来的这么轻易?
她从回了燕京以来,一直避免去想季时宴,更一次也没有想起卿秀秀。
就算是一种刻意的遗忘,人有时候会规避带给自己不好情绪的人和事。
那盆热水最终变成了冷水,可卿酒酒的手还浸泡在里面。
小桃看见有一滴水落进去,溅起一小片涟漪。
卿酒酒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但那滴泪,是小桃很难以见到的属于卿酒酒的脆弱。
“根本不关你的事!”小桃心疼坏了:“当初王爷他什么都不跟你说,侧王妃又对你诸多为难,现在、现在也是,卿秀秀该死,那孩子、那孩子长成那样,死或许是种解脱,姑娘,你别自责了。”
更过分的话小桃没说。
她其实觉得这一切都是季时宴的孽债,但是季时宴人都已经死了,卿秀秀现在也死了,跟已故的人没什么好计较。
如果是那个孩子,他本来就不该来。